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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三章枯瘦如柴

吾圣观心 子言丑说 7919 2025-04-11 11:50

  向冬冬水莺二人又把脑袋探过来,陈醉再次敲回去,然后把信纸装入信封收了起来。

  就一句责骂的话,不便让他们知道。

  再者,他们若是究根问起来,解释也麻烦。

  被地仙秦子柳截杀的事儿,他自己知道就行,没必要让身边的人了解,徒增担心。

  越是不让看,就越发好奇。

  向冬冬再次不满地哼一声,问:『什么事儿,神神秘秘?』

  『算盘在问你修行怎么样了,要不要再特训一次!』陈醉一副认真地说道。

  『不要!』

  一听特训,向冬冬本能反射一样大叫,接着剜了陈醉一眼,又道。

  『不说拉倒,我还不稀罕知道了呢。』

  随之,四人说笑了一阵后,陈醉出声问道:『拓跋大护法,住在哪里,你们谁知道?』

  拓跋野剑屏山事件受了重伤,侥幸逃了回来。

  却是要好几年才能恢复过来。

  元临教之事后,陈醉初次醒来,听闻药宗封山,悲怒交加,以致再次昏迷。

  是其将他背回青都山比青殿。

  一直以来,都未能当面致谢。

  现在闭关出来,有闲暇,当过去问候一番。

  本来正说着兴奋的向冬冬,一听说到拓拔野,神情立即低落下来。

  甘棠水莺见此,也都平静了下来。

  陈醉神色也是一沉,又问:『怎么,拓跋大护法伤的很重?』

  『拓跋叔叔不太喜欢见人,醉哥哥要去,拓跋叔叔应该会相见,我带醉哥哥去!』

  陈醉点头,身前和向冬冬往上殿落飞去。

  甘棠,水莺二人留在了院子中。

  不多久,二人到了一个高墙庭院前,院门紧闭,萧萧冷冷!

  向冬冬说:『拓跋叔叔不让人接近,所有的侍从就都撤走了。』

  陈醉闻此,眉头一皱。

  如此的话,拓拔野的伤情,怕是比向疾所说的还要严重。

  若是小伤,怎么会造成性情大变?

  点点头,就要去敲门。

  向冬冬快一步阻止,给了他一个我来的眼神。

  随之,轻轻敲了两下门,然后脸上露出笑容,叫道:『拓跋叔叔,冬冬来看你了,你在不在?』

  门内无甚反应,不过向冬冬却已经伸手推开了院门。

  进入院子,院内花藤攀爬,显得肆无忌惮。

  穿过院子,向冬冬手敲正屋房门,又道:『拓跋叔叔,去哪儿了,在不在屋里?』

  推门入屋,结果拓拔野并不在屋内。

  『应该在后院花园中。』向冬冬推测道。

  二人出屋,转到后花园。

  一入园中,陈醉就看到一个枯瘦如柴的人,双臂垂地,前胸贴膝地蹲在一株开着紫花绿藤前,愣愣发呆。

  心中惊疑:这是拓跋野?

  那个身形如熊的人?

  『拓跋叔叔!』

  向冬冬的一声称叫,让陈醉不得不确信,眼前皮包骨头之人就是曾经那个如熊的拓拔野。

  心中再次生疑,到底是什么样的伤害,能让其至此?

  拓拔野僵硬地转头,待看清向冬冬和陈醉后。

  灰败的眼睛中冒出一丝生气,像是很努力一样,挤出一个如厉鬼一般的笑容。

  然后费劲地开口:『是,冬冬,姑爷!』

  向冬冬跑过去,将其扶起。

  拓拔野高大的身躯,顿时像一根竖起的干瘪甘蔗,除了骨节,都萎缩成一缕。

  陈醉上前行礼,称道:『大护法!』

  拓拔野虚弱地道:『你回来了?』

  陈醉愣了一下,瞬间恢复如常,然后说道:『刚从外面回来,见过了殿主,就来见过大护法。』

  沉病之中的人,无论如何表现。

  冷漠,逃避,暴怒,悲伤……等等。

  其内心都希望如常一样,被尊重,被关心,被在意!

  陈醉没有想那么多,但他看见眼前的拓跋,却是又想到颓废终日的大师兄于朝思。

  二人虽然表现不一样,但都有同一种状态。

  那就是心灰意冷!

  心中叹了一口气,上前和向冬冬一起把拓拔野扶进前面的亭子中。

  向冬冬贴近拓拔野坐下,陈醉坐于一旁。

  原本陈醉想问一下剑屏山之事,但见拓跋野如此模样,只得作罢。

  随之,就和向冬冬各自说一些元鳖岛的见闻和经历。

  向冬冬忽然懂事了一样,不停地去逗拓拔野开心。

  拓拔野一直静静地看着,最后似是被向冬冬感染,挤出笑容,说:『山外的事儿,我是见不到了,你们要好好看看!』

  陈醉微笑着说道:『大护法,你说的有些差了。』

  拓拔野僵硬地转到脑袋,目光向他投来,似是再问,那个差了?

  陈醉见此,内心一笑。

  有好奇就说明心还未死,对于病人,就怕的是万事漠不关心,心如死水。

  微微一笑,然后朗声说道:『大护法所受何种伤害,我不得而知,但我知道一句话,世间没有就治不了的伤,也没有除不了的病,这也是药宗每个弟子都铭记的一句话。

  大护法现在让人束手无策,不能得治,那只是还没有找到办法而已。』

  拓拔野闻此,沉默良久,说:『此事我已看透,不用安慰于我。』

  你若看透,就不会拒绝让人照顾了。

  陈醉如是想,但面上却是呵呵一笑,说:『大护法又说差了。』

  看了一眼拓拔野不解的眼神,继续说道:『两年半之前,大护法背我回青都山,我想大护法应该是最了解我当时情况的人,那么大护法当时以为,我还有救吗?』

  面对陈醉咄咄逼人的目光,拓拔野愣愣不语。

  彼时陈醉境界破碎,不比他现在似乎有差。

  陈醉收回目光,又再次说道:『而我现在的实力,说句不好听的,比之大护法完好之时,还要强上一些!』

  拓拔野彻底愣住,陷入思考之中。

  陈醉见此,对向冬冬点头示意,随之二人蹑手蹑脚轻轻离开。

  出了庭院,向冬冬问:『醉哥哥,你这么说行吗?』

  『那就看大护法自己了。』

  陈醉摇头笑了一下,也没有过多解释,他相信好言好语有不少人对拓跋野说过,他现在所说,算作一半激将,一半诓骗,为的就是给拓拔野编织一丝希望。

  拓拔野心未死,再有一丝希望种在心间。

  说不定就能恢复过来,或者走上另一条路。

  二人又回到陈醉的小院,世间近午,甘棠和水莺准备了一桌酒菜,正等他们俩回去。

  陈醉看着桌上丰盛的酒馔,对甘棠说道:『如深他们在不在山上?让他们过来一起喝酒。』

  甘棠摇头道:『不在,我回来他们就没在山上。』

  水莺接道:『哥哥,从元鳖岛回来没多久,他们就下山去了。』

  陈醉点头,只得作罢。

  本想人多热闹一些,没想到李如深他们下山去历练了。

  一边说笑,一边浅酌慢饮。

  四人一顿饭,吃了大半个时辰。

  之后,甘棠又泡了一壶茶,给陈醉三人喝。

  休闲地喝了几杯,陈醉又问甘棠:『老安和老长来青都山没有?』

  甘棠点头说:『来了!』

  『那他们在哪?』

  向冬冬忙抢说:『我知道,我知道。』

  甘棠停下,对着向冬冬笑了笑,陈醉也笑了一下,说道:『那你说。』

  『所有外围门派之人来比青殿办事,都住在东边青层山下,青层院内。』

  陈醉顿时又是苦笑不得,还以为她关注了除玩儿以外的其他事了,原本是清楚这一条规矩,然后推测李晋安朱荣长在青层院落住。

  『阿棠,陪我去找一下他们两人。』接着面对向冬冬水莺二人说,『你们俩留下!』

  『为什么?』向冬冬不满地叫道。

  陈醉说:『又不是去玩儿,有事要说,你去干吗?』

  向冬冬看了一眼认真的陈醉,忽地乖巧地点头应声:『哦!』

  陈醉狐疑地看了她一眼,扭头对水莺说:『莺儿,你最听话,替我看着冬儿,若是她离开这个院子,回来就对我说。』

  水莺小手一拍胸膛,笑说:『没问题,莺莺一定把冬冬看得死死的。』

  向冬冬噌站起来大声嚷嚷:『凭什么?出去到别的地方玩儿都不行吗?』

  陈醉撇了她一眼,又对水莺说:『看好她!』

  水莺连连点头,笑说:『哥哥放心,一定看好冬冬。』

  向冬冬凶狠地望向水莺,大叫:『莺莺,你个叛徒!』

  陈醉没在管二人,对甘棠道:『走吧!』

  二人升空朝青层山而来。

  半道上,甘棠问:『要做什么事儿?』

  陈醉摇了摇头,知道她话里意思,什么大事儿还要避开向冬冬水莺二人,需要她帮忙吗?

  『没有什么大事儿,就是要向老安老长询问一些事情,不便让她们二人知道。』

  甘棠轻轻一笑说:『那你怕是要失望了。』

  陈醉闻此一愣,不由向后看去。

  却见向冬冬和水莺二人,正相互挽着,鬼鬼祟祟地辍在他们二人身后。

  原来水莺一副信誓旦旦的模样,是做给他看的,亏他如此相信,还以为其已经长大了。

  现在看来,和向冬冬在一起。

  再长的时间,也长不大!

  随之摇头感叹道:『这俩丫头。』

  到了青层院外,落下身后。

  陈醉回头喊道:『你俩给我归来!』

  『呀,被发现了!』

  远处二人鬼鬼祟祟,听到陈醉的喊声,向冬冬惊讶说道。

  接着二人互视一眼,立即都变成一副乖巧的模样。

  然后走了出来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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